我不清醒了

       红色的裙角微微摇摆，昏暗的教堂只有低声无力的忏悔声。

        “仁慈的父，原谅我的罪孽！”他跪在冰冷的地板，瘦弱的身体向前弯曲一个小弧度，黑色的头发整齐梳在脑后。

        他总是这样，哪怕第一天来到孤儿院时，也是穿戴整齐，如同一名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

        小王子，这是大家给他的称号，而她轻蔑一笑，喊道:“小公主！”

        洛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身上连接许多仪器。

         “天真，艾瑞克你总是这么天真！”她笑着，黑色的长发在风中拂动，双目焕发亮丽的光芒。

         “砰！”枪声响起，艾瑞克眼前是特查拉砰然倒地的场景。

        “啊！”噩梦随着尖叫离开，特查拉猛抱住不停挣扎的艾瑞克，安抚吓坏的他。

        “不……”艾瑞克的双眼不停冒出泪水，他的表情忽的转变，眼神刹那变得无比凶狠。艾瑞克猛推开特查拉，把他压在床上，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特查拉双腿夹住艾瑞克的腰，一用力翻身在上，艾瑞克松手，不留余力脑袋猛的撞向特查拉的头。

         “砰！”

          特查拉晕了几秒，艾瑞克没有料到特查拉的头硬得像钢铁一样，晕死在床上。

          “怎么……他妈的！”奥克耶在楼下站岗，见特查拉抱着艾瑞克下来刚想问怎么了就瞧见特查拉和艾瑞克额头上的伤，温和的问候立即变成粗口。特查拉温柔如水的人自然不会对艾瑞克动手，那么动手的人只有艾瑞克。

        “奥克耶帮我联系医生……不，联系医疗实验室的人，我要把艾瑞克送到那里去。”特查拉焦地说，奥克耶一脸疑问，还是照着特查拉说的去做。艾瑞克失去意识，被特查拉抱上了车，车子飞速开向洛杉矶城市边缘的瓦坎达医疗实验室。

        在特查拉别墅前不远，贾维斯压低自己的帽子，发了一条短信。

        “嘟！”漆黑的夜里，声音很响亮，只是没有人看见他的身影。

        “把托尼·斯塔克带走。”

         手机很快收到回复。

         贾维斯把手机放进口袋，点燃一支烟。

         “哈喽！”她笑了，轻声打招呼，铁栏杆隔着她和艾瑞克。

        血腥发霉的臭味，肮脏的地板，血迹斑斑的身体。

         “你是谁？”他问。

         “我叫瑟雅，你是艾瑞克，我看见了你的比赛，非常精彩。”瑟雅笑起来很美，眼睛昂然发光，乌黑的卷发垂在肩后，发上戴着红色的宝石。

        “所以……你是我的战利品?”艾瑞克蹙眉，仔细大量瑟雅，问出一句不确定的话。

       无尽地区有无数的战士和战利品。战士的寿命不长，往往来了几年就可以成为一具尸体或者食物。战利品的种类很多，有酒、各样美女男性、金钱钻石。艾瑞克的邻居曾有拥有一个漂亮的战利品，他把战利品压在身下，要着战利品的脸，从额头舔到脚趾。一次又一次，战利品的声音从抗拒变成哀求，最后变成虚弱的声息。邻居不想让战利品就这样死去，他一口口把战利品吃进肚子，用战利品的骨头做成一间教堂，每天祈祷忏悔。

       艾瑞克每次听见他忏悔嘴边都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战利品被他强暴被他凌辱被他食用，还要被当成他的救赎，非常可怜非常可怕。

        “救救我……”战利品哀求艾瑞克，战利品从邻居房间的角落拖着血肉模糊的身躯艰难爬向艾瑞克。艾瑞克望着战利品想起了蜗牛，蜗牛爬行时与战利品一样缓慢，战利品也像蜗牛爬行留下黏糊糊的痕迹。

        真是可怜！艾瑞克心中出现一丝怜悯，但在无尽中水谁是不可怜的呢？艾瑞克的邻居也是可怜人，妻女在他的眼前凌辱致死，自己被扔进无尽中陷入无尽的绝望中。

       在可怜中绝望，在绝望中可恨，这便是无尽。

       战利品的手从围栏的间隙里伸拉住了艾瑞克的脚，眼泪流淌在阴湿的地面，苍蝇在战利品的头上打转，身体时不时出现几条蛆。艾瑞克微微叹息，伸出手探向战利品的脖子里。战利品察觉到他的仁慈，用尽最后的力气给予恩人一个笑容，戴着青色手镯的手停下了颤抖。

       艾瑞克哭了，在只有一缕光的地狱中第一次流了眼泪。

         仁慈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艾瑞克连续战斗的五场比赛，取得胜利后还要受刑。艾瑞克剥开衣服，在那些戴着面具的富贵人物前，一丝不挂受鞭刑。

        “啪！啪！啪！”一鞭又一鞭，血肉模糊，如馅料飞溅到墙上。

        艾瑞克还是胜利者，自然也有战利品。

         瑟雅嫣然一笑说:“我不是你的战利品，你是我的战利品。”她说完，打开了门。

        “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震醒牢笼里的战士们，他们发出发自肺腑的喊声。他们呐喊着，敲打着栏杆与胸膛，抬起头慢慢打开的天空。那么的蓝，那么白的云，自由的风吹入，打亮战士们的眼眸。

        瑟雅笑着，转身向前走，艾瑞克跟在她的身后，步伐缓慢艰难。

        “啊……打开门……”战士们怒吼着，自由就在眼前，阻挡的牢笼依旧牢固。失去再即将得到，那就在眼前。

        艾瑞克一步一步踩在楼梯上，一步步走向高处，那解决自由的地方。

         站在最顶端，艾瑞克发现自己终于从那该死的地牢中出来了。他深吸一口气，风吹痛他的伤口，可他没有任何感觉。

       有什么比自由更好的东西吗?

       没有！

       风吹过地面的沙子，瑟雅站武装人群中眯起了眼睛，手上拿着青色的手镯。

        “啊……让我出去……”

        “臭婊子……”

        “他妈的……”

        不停息的声音吵得人脑仁疼，艾瑞克看向瑟雅，瑟雅招招手让他过来。艾瑞克回头看了无尽底下一眼，那些曾经性命相对的人就在下面，苦苦哀求转为咒骂。最后艾瑞克走向瑟雅，瑟雅身边的人往无尽的入口走去，他们拿出手榴弹扒开牵引线往里面扔。

        瑟雅没有了笑容，她低头看了看镯子，然后把镯子扔进了无尽的入口。

        坐在车上，艾瑞克眼皮忍不住打架，最后伴随陆续的巨大爆炸声陷入沉睡。

         “他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我都坚持过了几遍，没有问题！”研究员一遍遍解释，艾瑞克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但特查拉不相信。

        艾瑞克不知何时醒了，他侧脸望着特查拉，眉蹙成连绵山峰。

        不知从何时，特查拉竟然在他的心占领很重要的一部分。这样温柔的人，艾瑞克怎么舍得放手，可特查拉会爱真实的他吗？